*Love Season改了个更切题的名字啦！因为又要切大小写又要打空格太麻烦了（等等

*反正不会虐，写不来虐文只会傻白甜(’;°;ё;°;)

连续剧般的梦，已经进行到了第五个晚上。

如果说最初还会令人感到惊愕，几天下来，也逐渐变得习惯了。唯一值得一提的是，这几天周泽楷必须以小鸡仔的形态度过他的梦境，大约只有手掌大，能够被叶修很舒适地捧在手心。

昨天的梦只持续到他们走入家门口，他跳到地板上，一阵灼热的阳光照醒了他，睁开眼睛时，才发觉昨夜忘记拉窗帘。而滑稽的短翅和细喙，也回归人类的模样。

梦总是有模糊的开头和不清不楚的结局。意识像是潜入了深海，猛然惊觉的时候，他已经蹲在了阳台的洗手池边，双足紧紧抓着光滑的陶瓷壁顶端，岌岌可危地保持着平衡。鼻腔漫进呛人的烟味，他低下头，叶修正手扶洗衣机，弯着腰，一脸费解地研究围绕屏幕的按键。

“怎么就是不放水呢？”他叼着烟，声音从牙缝中钻了出来，有些模糊不清。

周泽楷就算成了小鸡仔，也是世界上最安静的小鸡仔。所以他只是瞧着战术大师之一百思不得其解地又按了按开始键，洗衣机确实在运行，但无论等待多久，倒数时间都没有变化，滚筒不动如山，好似没插上电源。

“难道是衣服卡住盖子了，也不对呀，我可是很认真地把它塞进去的。”叶修皱着眉，敲了敲凹陷的厚玻璃，“洗衣机坏了？”

周泽楷灵光一闪——不是有个洗衣机新手经常忽视的地方吗！

他试着用脚爪敲打陶瓷，以吸引叶修注意力。十秒钟后叶修终于瞥了这边一眼，他急忙扑棱翅膀，指了指洗手池尽头的水龙头。

“水龙头没开？”

周泽楷点点头。

经他提醒，叶修迅速地找到了深藏洗衣机背后的水龙头。细细的水流声像是唤醒了洗衣机，不一会儿，滚筒就开始运作了起来。

这只是多灾多难的一天的序幕。

“老师没手机就算了，小周你怎么也没有手机！没手机就算了，电话还停机。”叶修夸张地一拍额头，“外卖单也没用了，想吃烧味……”

周泽楷偏着头注视他苦恼的表情，感到有些新鲜。

“家里好像没有零食，你的饼干屑也没有了——便利店不支持网上订货。煮点饭给你吃吧，我给自己煮个面。”叶修挠挠脖子，把周泽楷放到衬衣的胸前口袋，晃晃荡荡地拖着步子走进厨房。搜遍所有的柜子，才从角落找到米缸，而家里根本没有挂面的库存，叶修叹了口气，把烟掐灭，扔进垃圾桶：“先煮饭吧。”

周泽楷见他用调酒师的漂亮手势舀了两碗米，问自己够不够。他心有余悸的点点头，心想恐怕都够自己晚上睡里头了。

“水放多少呢？”叶修认真地估算，“不管了。煮成稀饭，你就吃着吧；没煮熟，你就姑且吃着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叶修背对他，斜倚雕刻淡色郁金香的墙面，颀长的身影，背微微弓着。白皙、骨节分明的手点在暗红的电饭煲上，明明是有些滑稽的场景，不知怎么，却让他想象这双手是如何轻巧地敲打键盘，操纵鼠标，强大得无往不胜。

那才是他熟悉的叶修，被无数颓败或者正盛的光环笼罩，太过遥远以至于看不清的叶修。像一幅高挂的陈旧画像，一本难解的题集，更具体一些：一个狡猾的、谙熟战斗的敌人，空泛地代表荣耀的巅峰，一道抽象的影子。

他研究过叶修无数场录像，也不知正面对抗了这位荣耀教科书多少回，他能记起龙牙刁钻的角度，豪龙破军雷霆万钧的气势。但叶修本人，永远是在幕后的，神秘而捉摸不透，不会比费解的象征更加现实。

而现在，在一场更不现实的梦境中，荣耀之神的泥塑崩裂，一个普通的男人轻描淡写地从中钻了出来，拍了拍衣袖沾满的尘埃。

虚幻的形象丰满了起来，原来叶修也会一脸苦恼地被洗衣机为难。

周泽楷专注地观察叶修的一举一动，仿佛在看最新的比赛录像。他离开了电饭煲，打开冰箱门——越过他的肩膀，周泽楷注意到里头空无一物。接着，他拿出最里层的酸奶，检查生产日期，一脸无所谓地把它们扔进垃圾桶，与烟灰作伴。

“你先吃完，一会儿我下去吃。”叶修把鸡仔拎起来，“趁这个机会去做两道选择题，脑袋总没退化成鸡仔吧？”

猛然，这句话像是冰锥敲在了鼓膜，周泽楷注意到了。

“这是他的梦。”

无论眼前的叶修如何真实，就算紧贴他身体的胸口传来沉稳的心跳，他都是只存在自己梦中，被自己臆想出来的影子。

叶修不疏离的态度，面对的也不是他。而是梦里架构好的背景下，十五岁的少年周泽楷。

TBC

是不是进展有点快……